「來!你的咖啡。」這個拉子酷酷的將咖啡丟給我轉身就走。
用著雕花銀製小湯匙攪拌著……。
空無一物的咖啡。
淡的像水,淡的像空氣,更神奇的是淡到喝不到它的存在!
我點的是超濃黑咖啡耶!
「總共是270元。」
xxx!!
我通常只會喝黑咖啡。
沒甚麼特別的原因。
只因為它讓我覺得,很苦。
所以,我活著。
「口好渴喲......不知道這裡哪裡有飲料店?」我全身燥熱無比。
「來!這個分你。」她,溫柔的將手裡的瓶子遞給我。
在我喝過一口之後,我確信世上沒有比這個更好喝的東西了。
我想跟她道謝,想說這水很甘,很甜。
她微笑轉身就走,消失在我的視線。
突然間,世界像是崩解一般。
四面八方而來的水,淹沒了我。
我痛苦掙扎,幾近窒息而死.......。
然後,我被自己嚇醒了。
並且像是剛從水裡走出來全身濕透。
我空開著洗臉台的水,任它嘩啦啦的流。
這是自從去過那家咖啡廳之後,每天不斷重複的事。
每次都在我需要的時後她才出現。
適時的幫助我後轉身就走。
然後我就會在各種情況下體驗窒息。
一把清醒之後,又是一把夢。
那家店一定有問題!
我下了這個結論.......。
我,在這裡等妳。
「黑漆漆,你來幹嘛?我這裡不歡迎你。」阿不思才剛剛把店的招牌架出去。
「跟妳說過多少次了,我叫"黑騎士"不是黑漆漆,雖然我也不想來,但是這麼早只有妳這裡才有開呀!」
「隨便你!」她用力的打開門,兀自進去,然後我就必須再一次打開門。
「酒店紅牌七早八早不睡覺,跑來這裡幹嘛!」她擦拭著吧台上的灰塵。
「黑咖啡。」
阿不思瞪了我一眼,把抹布丟在桌上,拿了一個洗手槽的馬克杯,和一包三合一咖啡,倒進去,沖水,連攪都沒攪。
咚!!
丟在我桌上。
她這麼討厭我也不是沒原因的。
那天,我又醒了,早上10點。
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凌晨.......。
不行!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因為沒睡飽而死!
雖然打死不想再來這裡,但是現在唯一這麼早開的咖啡廳也就只有這了。
也好!順便來問看看她的咖啡裡到底下什麼藥!
一進門,只看到那了亂調咖啡的傢伙站在吧檯,正跟另一個背對我視線綁著馬尾的女孩聊天。
而且還無視於我的存在。
我已經自己找了位子坐下,然後看她們聊天發呆很久了。
直到我輕輕咳嗽一聲,綁馬尾的女孩才轉身發現我的存在。
「唉呀!有客人,對不起!請問你要點什麼呢?」她從櫃台拿了玻璃水瓶,從我桌上的空杯倒下去。
那個亂調咖啡的有點不高興的整理器具。
「我現在好累,可是又睡不著,因為.........」
然後我大概跟她講了一遍。
那個拉子不時偷看我們聊天,然後整理器具的聲音越來越吵。
我想到了一個報復她的方法了.......。
「ㄟ!你是明星嗎?還是模特兒?..........」
「沒有啦!我只是普通人而已..........」
趁著越聊越開心,我用2秒的時間湊近我倆的距離。
然後,啾~
定格。
「王八蛋!你給我離她遠一點!!」那時是阿不思最帥的樣子了!
碰!
被掃把掃出來。
真是太好玩了!
女孩穿著醫院的院服,奔跑在走廊上。
後面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男生,呼喊她的名字,求她不要跑。
她,一腳已經跨在窗台上了。
真的來不及了。
「空!妳不要再跑了!我求妳!不要去做那些會讓妳消失的事情好嗎!」
男孩一付快哭出來的樣子。
兩人疲憊的喘氣凝視著。
「對不起.......宇......這世上還是有.......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仍舊不屬於你的愛情.....」
天使,一躍而下。
徒留男孩的眼淚和哭聲。
又是那個窒息的感覺。
讓我想起了那件事。
阿空.....我沒資格上天堂吧!
「所以,你也在這邊等那個女孩對不對?」思螢撐著頭聽我說完這個故事。
「哼!」阿不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繼續跟她的情人視訊。
「也?」我自己是因為實在是睡不著,談不上這麼浪漫的事,但是世上真的有這麼純情絕種好男人苦守咖啡廳?我還真想一見本尊。
「看到那個坐在最裡面手上拿著一堆技安扭蛋的人沒有!就是他了!這人姓李單名一個字"克",我們都叫他阿克,現在他在這裡等一個人。」
那男人,一直盯著扭蛋喃喃自語,傻笑一下之後,不假思索的把阿不思剛剛調給他的"總有一天等到她特調"給喝了下去。
天阿!我剛剛看到阿不思把切剩的蘋果皮打成泥放進去耶!那個喝了不會拉肚子嗎?
「他在等誰?」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女孩讓這個傻瓜一直等待。
「小雪妖怪。」思螢叉了一塊剛剛切好的蘋果放到嘴裡嚼。
「蛤?」妖怪?!我有沒有聽錯阿!
「是一個叫小雪的女生啦!厚!你都不看電視的喲!他前陣子才因為到處在陌生人婚喪喜慶上大告白,而被報導出來,成為這裡的不可思議之一勒!」思螢拿著塑膠叉子點著我。
那個叫阿克的已經將咖啡灌完了,拿著西裝外套起身要走。
「阿不思,謝謝妳阿!蘋果.....跟咖啡味道蠻搭的。走囉!」阿克對著在電腦桌的阿不思說,然後對思螢微笑點頭之後,爽朗的走出這間店。
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......。
愛情,原來可以讓一個人變得不可思議.......。
祝你早日找到她!
時間差不多了,我疲憊的步出"等一個人咖啡"。
灰灰的天空,一盞盞開始亮起來的招牌燈,悶熱的空氣盤旋在這個城市。
我到了,”天堂HEAVEN”。
「喲!最近都這麼早到,真是神了!」門口的泊車小弟。
「關你屁事!車不要再給我停反了!很難開出來耶!」我摸著我口袋掏出鑰匙。
正要拿出來的瞬間,一隻蝴蝶飛進我的胸膛裡。
然後,跪倒在我面前。
「小姐你怎麼了?」她痛苦的喘氣吸氣很大力,但是好像空氣永遠吸不進去一樣,發出嘶嘶的聲音。
「妳還好吧?要不要幫妳叫救護車?」她身上還穿著醫院的淺綠色袍子。
她沒有回應,還是一直大力的吸氣,痛苦的掙扎。
圍觀的人,越來愈多,包括剛要上門的客人。
「叫119!!快!!」我丟出我的手機給泊車小弟。
她卻突然抓住我的褲管,大力的左右搖晃。
「不要.....。」這是我聽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聲音。
然後,她的手鬆開了我的衣服。
我沒有聽到呼吸聲。
她昏倒了!
不......不.......!
- Apr 23 Wed 2008 21:28
短篇-空氣。咖啡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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